案,但那個問題,只有那個時空裡的景止可以回答。
在那個世界,她唯一的摯愛。
只有在那裡,他還真實地存在著……
她已經明白自己的命運,既然現在和未來不可掌控,但至少她還有一段過去,現在和未來有無限的可能,但過去已經發生,並且永遠都無法改變。
時九手裡握緊了病歷,半跪在床上,身後的黑色翅膀裹挾著火焰,陡然間張開,世界被拉開了一道黑色的豁口,鮮血從時九的手指間汩汩地流淌下來。
她要一個答案,一個能讓她放棄所有,或者不顧一切的答案。
之前她的那超維度穿行的飛船壞了之後,時九都是靠著這種徒手撕時空的方法,往來於各個世界。
有一個男人,在那裡等了她很久,現在她要去找他了。
時九撕開時空,黑色的翅膀掠過天際。
漆黑的夜晚划過一道又一道的流星,留下火紅的尾焰,它們會帶著時九,找到景止的蹤跡,無論他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。
火焰收回到了時九的手心,她的腳步停留在一棟別墅的面前,她按響了門鈴,夜風把時九的病號服吹地像個氫氣球一般。
時九看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,突然就有點後悔了起來,這一次,她似乎也沒有出場地像是一個正常人。
門隨即被打開,映入眼帘的是景止,冶艷的眉眼,琥珀色的眼睛,像是兩個小扇子一樣的睫毛,挺立的鼻樑,緋紅的唇,無數次午夜夢回時,都會想起的面容。
確認過眼神,是她要找的人。
「景止,我找到你了。」時九溫和地笑了笑,「現在,你應該認不出我了。」
夜風掠過時九的長髮,單薄的身形在風中有些蕭瑟,漆黑的眼眸帶著亮光,笑起來的時候,臉頰有兩個小小的梨渦。
想事情的時候,尾指會輕輕地抖著。
景止的目光有些困惑,有些不確定,隨後是莫大的欣喜,他向前了一步,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「你是小九嗎?小九……」
他走近了她,把時九抱入了懷裡,緊緊地,像是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,試圖用這種辦法來阻止她的逃離。
時九垂下了眼眸,隨後睜開了眼睛,漆黑的眼眸里淬鍊出了寒冷的光芒,退後了一步,伸手掐住了景止的脖子。
她拉著景止的身體快速地掠到了公寓裡,公寓的門在背後應聲關上了。
「小九,你真的是小九嗎?」他顫抖著手,神情是掩藏不了的喜悅,枉顧時九目光中的敵意。
「我就知道,在墳墓里的那個人不是你。」
「天道,我想問你個問題,現在這個樣子,也是你裝的嗎?也是用來騙我的嗎?」時九捏著景止的脖子,手指拂過他的下巴,冷聲道,「騙我是不是很有意思?」
景止茫然地看著時九生氣,他從來都沒見過時九生氣的模樣,大多時候,時九都是很溫和地看著他,在離開的這段時間裡,時九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?
「小九,我就算騙任何人,也不會騙你的,小九,你怎麼了?」景止的手很溫暖,握住了時九的手腕,力量很輕柔,但對於時九而言,卻有一種不可拒絕的意味。
在景止的世界裡,林梓已經死去了五年,而他的小九,也跟著消失了五年。
他的身邊一直存在著時九的幻象,但在她出現在他的門前時,幻象便消失了。
時九被景止抱在懷裡,猶豫著,慢慢地抱住了他。
「小九,算我求求你了,別再這麼一聲不吭地就離開我的世界,就像是,你從未出現過一樣。」他的聲音像是小提琴奏響的夜曲,在深夜中響起,動人心弦。
時九鼻子一酸,這個傢伙,似乎很容易就把她建立的那些心理建設都摧毀了,這樣未免也太賴皮了。
時九的心臟抽搐著,她微微皺起眉,噗地吐出了一口鮮血,隨即身體癱軟了下來,倒在了景止的懷抱里。
空氣中的血腥味瀰漫開來。
景止不知所措地抱住了時九,把她放在了地上,「小九,小九你怎麼了?」
久別重逢的戀人,就要這樣死在他的懷裡面嗎?
景止伸出手,試了試時九的脈搏。
下一刻,一扇漆黑的門在空氣中打開,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和時九的面容有七分相似的時遲,而另一個,便是一頭銀髮的盛柯。
盛柯看著躺在地上,血跡還掛在唇邊的時九,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。
他看了一眼景止,默默地搖了搖頭,嘆了口氣,生得這麼漂亮,難怪時九會念念不忘,藍顏禍水,不過如此。
時遲走上前,半跪在地上,對景止道「把她給我吧。」他的手卻被景止反手掣肘。
景止警惕地看著時遲,沉聲道「你們是什麼人,再不離開的話,別怪我不客氣。」
盛柯緩緩地笑了笑,「你難道看不出來嗎?他是時九的親生兒子。」
景止愣怔地看著時遲,繼而看了看盛柯。
那這個男人呢,他是誰?是時九的老公嗎……
時九說,她喜歡生得好看的,那便是這個人嗎?
景止琥珀色的眼睛裡閃過紅光,那便讓這個傢伙去死吧。
盛柯被景止的目光怔住了,渾身的汗毛倒立起來。
盛柯心道,呵,果然是天道裝的,要不然一個人類而已,怎麼可能會嚇住他。
盛柯放軟了語氣,平靜地道「時九必須做手術,她心臟畸形,需要換心臟瓣膜,時間刻不容緩,你放手吧。」
景止看著盛柯,手指攥緊,赤紅著眼睛看向了他,「我可以立刻聯繫最好的醫院,給小九做手術,你們誰都不能帶走他。」
時遲看著景止,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叫爸還是什麼。
時遲的手心迸濺出巨大的氣流,向著景止衝擊而去,景止的身體撞在了牆壁上,悶悶地吐出一口血,死死地盯著時遲。
時遲抱起了地上的時九,和盛柯對視了一眼,隨後消失在了漆黑的門後。
景止踉蹌著身體站了起來,然而空氣中已然空無一物,那扇門就像是它到來時候那樣地猝不及防,現在消失地也突如其來。
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,現在甚至連幻象都沒有了……
小九,嫁人了,還生了那麼大一個孩子。
他可以不介意那個孩子,但是那個男人,必須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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