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凌寅的箭術極佳,用百步穿楊來形容,也不為過。凡是在他的箭之下,極少有生還的希望。
安宏寒最清楚這一點,所以才會如此緊張。
速度加快,安宏寒的衣炔飄飛,彎腰就擄起地上疾跑的小貂。
當安宏寒的手指接觸到自己的那一刻,不知怎麼回事,席惜之一顆煩躁跳動的心,忽然之間就安靜下去。似乎覺得只要有安宏寒在,那麼自己就不會有任何危險。
而事實,也是如此。
安宏寒的懷抱,讓席惜之感覺到莫名的安心。
安宏寒單手抱住小貂,另一隻手飛快伸出去,似乎只是隨意一個動作,卻穩穩接住了那支如同帶有千鈞之勢的箭。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,當安宏寒手指一彎,折斷箭的時候,所有人的心都跟著咯噔一跳。
吳凌寅更加嚇得冷汗連連,若論武功,陛下的武功絕對不比自己差。光是從他隨意一伸手,就能接住箭的那招武學招式而言,這是只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辦到的事情。
既然陛下能夠準確無誤的接住箭,那麼射箭之人,估計也逃不了陛下的雙眼。
吳凌寅最擔心的就是這點,臉色無比的難看,原本威風凜凜的氣勢,也逐漸減弱。
席惜之抬起爪子,就擦擦冷汗。心說,剛才那支箭太不長眼睛了,差點要了她的小命。想到箭,席惜之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射箭之人。轉過毛茸茸的小腦袋,席惜之看向箭射過來的方向,一眼就看見了吳凌寅等人。
吳凌寅手中正握著弓箭,他的目光漂浮,一直盯著安宏寒。他的神情就泄露出了他內心,席惜之立刻得出結論,一定是吳凌寅放的冷箭。
因為安宏寒的到來,許多武將都站到了他身邊,保護他的安危。
「吳—凌宏寒一字一頓的念出他的名字,話語中冰寒的冷意,讓人直打寒顫。
吳凌寅雖然當了幾年的鎮國將軍,可是那一身的氣勢,和安宏寒相比,相差的就不止一節半截。翻身下馬,吳凌寅雙膝瞬間跪地,「微臣在。」
除了認真和野獸作戰的武將,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吳凌寅身上。
誰都知曉吳凌寅憑藉身份,向來自以為是,處處嘲諷其他官員。瞧見他現在心驚膽戰的下跪,所有人的心情都隨之一好。不約而同的想道,真是惡人有惡報。
「朕回去再和你算賬,剛才你做了些什麼事情,朕可一清二楚。」
安宏寒這句話,表明了他不會放過他。對吳凌寅的所作所為,更是明白於心。
見東方尤煜仍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作,安宏寒轉身面向他,說道:「太子殿下還想看多久的熱鬧?難道不想伸出援助之手,解朕的燃眉之急嗎?」
安宏寒說話不算客氣,也許是因為席惜之剛才險些喪命,安宏寒的臉色極度陰沉,誰都能夠看出來。
被點名的東方尤煜先是一愣,隨後反應過來。以前安宏寒再怎麼看他不順眼,都會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過去,而這一次,估計真的是氣急了,才會不加以掩飾的對自己不客氣。
東方尤煜就算再不想管這事,只要安宏寒說出口,他就不可能袖手旁觀。
點頭附和道:「陛下說笑了,本殿只是瞧貴國的武臣們和野獸打得不可開交,又占了上風,本以為不需要本殿的幫忙,所以才遲遲沒有出手。」
他客氣的理由,沒有幾個人相信。
稍微有眼力的人,都看得出來許多武臣身上帶有傷勢,很顯然這次和野獸對戰,沒有討到好處。
東方尤煜這麼說,無非是給自己不伸出援助之手,找一個像樣子的理由罷了。
席惜之多看了東方尤煜幾眼,這個人總是給人不同的感覺。有時候,覺得他這個人不錯。有時候,又覺得他性格冷血,笑容只是表面裝出來的罷了。
總之,除了安宏寒,東方尤煜就是令席惜之最琢磨不透的人了。
這兩個男人的身份地位,都讓人羨慕不已。
席惜之兩隻爪子搭在安宏寒的手臂上,一雙小眼睛瞅著東方尤煜,思考著他能幫什麼忙?為什麼安宏寒篤定這件事情他能夠解決。
要知道一百多號武臣在野獸的攻擊之下,都沒有占多大的優勢。而就算東方尤煜的身份再高,也不過只是一個凡夫俗子罷了,能夠什麼辦法治住獸群?
似乎讀懂了小貂眼中的疑惑,安宏寒抬手撫摸席惜之的毛髮,拍掉它身上沾著的灰塵,「莫非你不知道律雲國太子吹得一手好蕭嗎?」
這跟吹簫有什麼關係?
席惜之更加糊塗了。
其餘人似乎想起什麼,都面露喜色的看著東方尤煜,似乎有他在,這些獸群的麻煩就已經解決。
「太子殿下趕緊吹簫吧,我們快扛不住了。」好幾個武臣一邊對付猛獸,一邊吃力的朝著這邊喊道。
席惜之一會看看安宏寒,一會看看東方尤煜,不知道他們心裡賣的什麼藥……
東方尤煜假意乾咳兩聲,「本殿盡力吧,畢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多的野獸,本殿也沒有十分的把握。」
做人不能把話說滿,東方尤煜這一點做得最好。如果他盡力而為了,仍是辦不到,那也無計可施了。在不得罪風澤國的前提下,又把人情債賣足了。
席惜之心裡有點佩服東方尤煜,每次想事情,都能想得這麼全面。雖然他沒有展露出任何方面的才華,可是席惜之潛意識裡知道,這個人非常的不簡單。
換句話說,能成為下一代律雲國帝王的人,怎麼會簡單?
安宏寒又再次冷冷看了他一眼,目光中帶著的催促之意。
東方尤煜也想儘快解決這件事情,畢竟這麼多野獸聚集在一起,並不是鬧著玩的事情。萬一野獸暴動,衝下山去,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遭殃。
他手指滑進胸前的衣襟之中,拿出了一支碧綠通透的玉簫。這支蕭,乃是徐國師所送。別人只以為他僅僅是一朝國師,誰又知曉徐國師對於他,乃是老師的存在。
關於吹簫這門本事,也是徐國師親自教導他的。
東方尤煜漸漸抬起玉簫,舉到嘴邊。一竄悅耳的音符,逐漸飄出。
席惜之最開始的時候,沒覺得這旋律有什麼特別。可是到最後,越聽越入迷,有點心神蕩漾的感覺。渾身的細胞都漸漸放鬆,情緒也不再像剛才那般緊繃,心情得到了舒緩,說不出的輕鬆自在。
似乎早就猜到會是這幅情形,安宏寒低頭看著懷中小貂,抬手撫摸它的毛髮。
席惜之打起精神,看向東方尤煜手中的那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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